【双一护】与你梦中 01

    七月十五，金曜日，清晨七点整，小小的四方空间里，是调皮跃动的光。

    闹钟尽职尽责得响起，是上学的日子，黑崎一护知道自己需要起床洗漱穿衣，但他不想，他满心满意都是隔绝屋外炎热的天气，他真的非常讨厌夏天。

    他选择等待，等待日常上演的来自某个中年笨蛋男人的爱心一踢，然后敏捷躲开，被迫离开小床，好宽慰自己是无奈的。

    下楼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。

    在厨房忙碌的是他的妹妹游子，桌上放着的是鸡蛋火腿三明治跟牛奶，和昨天一样。

    夏梨正坐在餐桌旁吃着。

    被拒绝的笨蛋老爸一如既往在妈妈的照片前哭诉着儿子的叛逆期。

    似乎没有任何人记得他的生日，稍微有点失落，虽然他从来说着不在意。

    七点三十五，黑崎一护跟家人说了再见，走出了门，距离到学校只需几分钟路程。

    等到校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水色跟启吾，他们总能凑巧遇见。

    七点五十，他们准时踏进了教室。

    八点整，学校铃声响起，开始一天的课程。

    上课时间对黑崎一护来说过得是快的，他并不无所事事，反倒任何课都听的认真还记笔记，放学回家后无事可做也总是念书，学习成绩便就排在前面。

    可即便如此……

    「喂喂，那不是黑崎一护吗？那个不良少年，总是打架那个。

    可是他成绩很好吧？

    那又如何？不还是个不良？

    我听说他运动神经也很好，我们学长说有重要的比赛就会请他。

    真的假的，他有那么厉害吗？

    有吧，而且我听说他一个社团都没参加，但是所有运动社团有需要的时候都会找他。

    喂喂，那他还是不良？

    当然是啦，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？

    我听说他经常打架逃课，对老师也都很不敬，总之就是脾气超差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家伙。

    呜哇这么可怕，学校居然还不开除他？

    谁知道啊。」

    类似这样的对话，时不时就会出现，偶尔会飘进他耳里。

    习惯了。

    习惯了这种没有人会在意真相，因为无关于自身的事。那些人也不会停止猜测攻击，因为这会让他们看起来是一样的而不是独立之外。

    无所谓，这些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，该发生的早都发生了。

    这就是他一天的1/3。

    当然偶尔也像那些人口中说的，逃课，打架，从表面来说，他们大概没有乱说。前者是不想听教师无用的说教，后者是发色引起的意外，从来那些人过来挑衅，他明明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，可总有那么些人，他们不想让你如愿。

    啊真是，随他们去吧，他什么也没做错，如果有一天会有来自神明的惩罚，那可跟他无关。

    他的以为错了，老爸跟妹妹们一如既往记得他的生日。

    晚饭后灯光突然熄灭，离开去看情况的笨蛋老爸在黑暗中捧着带来光明的蛋糕，水色、启吾、龙贵跟茶渡也在他的惊讶中跟着光一起出现，七个人合着烛光为他唱起了生日歌，要他许了

    三个愿，他思来想去，他的愿望大概只有平静的生活，他很怕麻烦。

    他吹灭了蜡烛，灯光重新亮起后。

    生日蛋糕是他喜欢的巧克力做的，夏梨告诉他，是游子在两周前拜托学校的学姐学的，他拥抱了他的妹妹，却只能说出谢谢。

    分享蛋糕的时间过得很快。

    之后生日礼物一个接一个。

    妹妹们的是一起挑的一副耳机，大概是知道他的最近坏了还没来得及买。

    笨蛋老爸的礼物很新颖，是个支票，上面写着为你实现一个愿望，落款是他的签名，他又特地说，「要是你最重要的最希望的，不会后悔的愿望，我一定帮你实现。」

    龙贵递出了两个，他有些不明白，带着疑问看她，她只说是挑的时候觉得两样都很好，难以抉择，干脆都包了。

    即使还是存在变扭，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了。询问后打开，发现是一本哈姆雷特的精装辑原文书，跟一张威尔第版的麦克白歌剧蓝光碟⑴，这让他意外，当然他很喜欢。

    他永远都不会知道，有一份礼物是一个暗恋他已久的女孩，托人转交并嘱咐不要告知的。

    茶渡送了他一条项链，与他自己戴的有些相似，但又不同，「自己做」，他听的清楚明白，知晓茶渡过去的他，自然懂得这份礼物的重要，于是郑重收下，戴上，承诺永远不会拿下。

    水色的是一套漫画书，似乎是他以前说过挺想看却找不到的，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找来的，又花多大的力气，找了多久。

    启吾的拆开后是张NS最新出的游戏卡，他想他很了解，这是希望自己有空的时候跟他一起打，然后帮他过了boss，他总是这样。

    他想，自己真的是过了一个很棒的十五岁生日，就让那些不愉快都随之消失吧。

    从九岁那个雨天起，黑崎一护就开始做梦，无数个梦，它们不尽相同，但都诡谲怪异，那些梦大多色彩单一，像是冗长老旧的照片故事，偶有两种颜色，确是灰红对立。每一个梦他都记得，每一个梦他都恐惧。

    可所有的一切，突然就在这个生日的夜晚不同了。

    他又做梦了，这次，是一个很庞大的明亮的空间，鳞次栉比的蓝色楼房竖立着，窗明几净，倒映着蓝天。

    不过，是扭曲着倒过来的。

    没有地面，只有深不见底。

    且这里，空无一人，没有半点声响。

    他不敢走动发出声音，不敢放松警惕，绷紧着神经坐在原地一整晚，直到第二天醒来。

    什么都没出现。

    自那天起，他梦境里的世界便只有那个扭曲的蓝色空间，他不再见到那些叫他恐惧的不存在于世的可怕家伙们，也不再听到那些让人从心里颤抖不能自己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还惊讶地发现在这个空间里，自己竟来去自如，他能到达任何一个地方，只要他想，而且他跳的比任何时候都高，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，却不用担心掉下去，他甚至感觉不到以往梦境里会有的饥饿感。

    他猜测，这可能是因为是自己梦境创造的新空间的关系。

    可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甚协调。

    潜意识觉得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，有什么，发生了变化，可他不敢去想。

    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，那个声音很特别，用文字来形容，大概是自带电音效果的金属音，他却奇怪的不觉突兀。

    他试图寻找，却怎么也找不见声音的主人，并且除了他任何人都听不见。

    他一度怀疑那只是多年来的梦终于让他的精神支撑不住产生了幻觉，心里却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是的，那是真实存在的，他在等他去找他。

    终于有一天，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，那个人出现了，在他的梦境世界。

（1）威尔第版的麦克白是1846-1847撰写，1847年3月14日首演